知何时落了雪,整座山头都是银妆素裹,琼林分道,越是寂寥越是绮丽。
这样的自然雪景好风光,她不知道多少年没亲眼看见了。
大自然果然能治愈一切,何芝兰暂时忘却了身体的酸痛感,快快乐乐地跑到雪地里,准备像个野人似的欢呼,就看到了穿着灰色毛衣和军绿劳保裤的沉玉树,他在劈柴。
她往他那跑,他也放下了斧子,微笑着张开双臂迎接她。
她扑到他的怀里,他把她抱着举起来转圈儿,两个人傻子似的开始野人呼唤。
等那股儿兴奋劲儿过去了一点,何芝兰才喘口气道:“怎么不穿棉大衣,外面多冷啊!”
说着她就要把自己披着的棉大衣脱下来。
披上去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定是沉玉树去团支部领来的,当时送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了护林员是有工作服的,只是暂时没沉玉树的尺寸,让过两天再去领。沉玉树长得高大,长手长脚的,正常尺寸确实不够穿。
沉玉树制止了她脱大衣的举动,解释道:“这是最大码,还是太短了。我穿上束手束脚,所以拿来压棉被,正好。”
这件军大衣,他穿着嫌短,她披着却是过长。
何芝兰被他拉住,大掌给她把衣袖卷了两卷,卷上去,她两只手总算露了出来。
“好啦,何同志现在可以去玩雪了。”沉玉树把自己的劳保手套脱下来给她戴好。
十根指头都长出一小节手套晃荡荡,何芝兰忍俊不禁,抓抓空气道:“我的手指好短啊……”
沉玉树拉住她的手,往山里走了一小段路,何芝兰瞪大眼睛,活灵活现的小兔子,笨笨的熊,狗儿猫儿甚至还有趴在荷叶上的青蛙,这是动物园开大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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