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歌舞坊中来了个皇亲国戚,更是个纨绔子弟,一喝醉什么都往外说。
谈及朝中有个自不量力的小文官,酒醉大骂宰相是逆臣,还列举条条罪状,要参他一本。
权臣当道,这等有气节的官员听着都新鲜。
梅仙倒酒,谄笑问:“之后呢?”
“之后在牢里待了一个月,现在被贬官到穷乡僻壤去了,据说那里饿殍枕藉,灾民如同虎豹财狼,估计已经死了。”
旁人连唏嘘都不敢,只附和着问“这傻子是谁啊?”
“陈公谦”
洪亮的三个字如同细针刺耳,梅仙一顿,才知陈公谦的弥天大谎。
此后,梅仙便经常走神。
他跟陈公谦没说过几句话,也未曾有过深交,但脑子里频频浮现他的俊雅容颜,还有那两袖清风的傲骨和羞涩。
梅仙自此后度日如年,也不再向客官卖笑,每每唱罢就走,绝不多待分刻。
突然有一日,梅仙对月容说:“我要去找他。”
“谁?”
“陈公谦”
月容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铺着床铺问:“找他作甚?”
“有一件不解的心事要去问他。”
故事说到此,桃三娘若有所思,顿了顿又说:“后来梅仙就给自己赎身,去那饿殍枕藉的地方,寻找不知是人是鬼的陈公谦了。”
霓罗听到此处只觉得不可思议,听香客说嫖客风流,娼妓无情,看来都抵不过一个“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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