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第256节

何意趣呢？

阿烺，你记住。

即便我不在了，你做的任何选择，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祖母这一生，最喜欢的人也是你。”

姜颖有身孕不能太过伤心操劳，大长公主长公主都住到宫里来，一为照顾郑太后的病情，二则长公主担心荣烺担忧太过撑不住，干脆就住在她院里陪她。

郑太后已将政务悉数交还荣晟帝，对身后事亦有所交待，趁神智清楚都告诉了荣晟帝，“先帝逝去多年，我不忍再打扰他。我的陵寝也修建好了，我就葬在自己陵寝吧。陪葬之物的单子，多年前就拟好了，照此就可。大年下的，不要扰民，一切从简。

这些年攒下的东西，要赐给众人的，我也早分好了。剩下的，一半给阿烺，一半给阿绵。”

荣晟帝垂泪应下。

郑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儿子，现在也不喜欢。有时真想问问他：皇帝，你能用真实的面孔说说话么？

如今已到生命尽头，也没什么不能问的，郑太后就问了，“皇帝，你流泪是因为伤心么？”

荣晟帝大惊，郑太后笑笑，“没什么不能说的。跟我说说真心话吧。”

荣晟帝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母后难道觉着儿子是那等不懂孝义之人？”

“我一直不喜欢儒家面孔下的孝。那是什么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孝？那是孝么？那样的孝，还不如郑庄公的‘不到黄泉永不相见’来的真实。”郑太后目光平静的看向荣晟帝，“我喜欢痛了喊痛，饿了喊饿，高兴则大笑，伤心则痛哭。甚至，我死了，你于朝再无掣肘的，心中隐藏的欢喜。”

荣晟帝面色大变，失声，“母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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