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梨做了上大学以来最危险的一件事,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动作极迅速的在昏暗里换好了衣服,甚至不超过三分钟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大概是她没有归属感,所有需要的东西永远都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这一习惯使然。
她的动静惹得在床上刷剧的高文文吓了一跳,看乐梨一脸沉静却动作不停的样子,她下意识的关心:“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嗯。”乐梨点了一下头,而后抬头看着高文文。
不知道是不是高文文的错觉,后来她每次想起这一夜,总觉得乐梨的眼中是有泪光的。
在出宿舍门前,乐梨请求道:“帮我请一天的假,谢谢你。”
九点多的校外有许多黑车,乐梨平常从不会坐,可这一次她看到了其中一辆的驾驶座上是个女人,然后她打开门,进了副驾驶。
女司机丢掉手上抽了一半的烟,看了身旁一看就是好学生的少女,也不多问:“去哪儿?”
乐梨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自己厌恶却又感激的地方:“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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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问任何人,乐梨就知道此刻乐依斐在哪间病房。
她走到门口,还没有进去,先闻到了极浓重的消毒水味。
这味道,让乐梨想到父母离婚后,父亲迅速再婚的第一年某天晚上。继母叫嚷要说乐依斐打了乐涵——也就是父亲出轨生下的女儿,只比自己和乐依斐小了一岁半。而父亲和母亲却是在她和乐依斐五岁时离的婚。
乐梨到现在也不知道乐依斐是否真的打了乐涵,那晚的记忆只有喧嚣的女童哭闹夹杂着继母鳄鱼的眼泪以及父亲大怒至极的咆哮,最后是乐依斐一声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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