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羞于承认的,大口喝了口汤,洒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好恼。人都死了,一个影子而已,以前我和越爷爷从不说什么肉麻的话,难道他会觉得我不敬爱他么?难道我会觉得、觉得他不爱护我么?”
“他很爱护你的。”
“……啊?”
“他很爱护你,也很喜爱你的。”李西洲望着高处,道,“他也很为你骄傲——在你还是一个没修行的乡下穷小子的时候。从字里行间都看出来了。”
“什么字里行间?”
“……”
“什么字里行间啊?”
“哎呀真烦,许绰和越沐舟谈聊间偶尔提及你,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李西洲偏过头。
裴液羊汤也不喝了,犹豫一下:“你,你给我看看。”
“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老想看人家私下聊天干什么。”
“看看。”
“找许绰去。”
裴液打开【知意】:“给我看看。”
“不给。”
裴液闷闷瞥了李西洲一眼,低头继续喝汤吃饼了。
戌时,天阴夜凉,风清而连绵,晚餐罢了,李先芳出来拾掇碗筷。
李西洲回了寝殿,裴液依然抱剑坐在阶前。
受刚刚浅眠未足的影响,他抬手打了个哈欠。
安静地望着院墙,这是和前面三十五天一样寻常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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