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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芳朝她娇俏一笑:“是,嬷嬷又老又丑,可就只能羡慕了。”
鱼紫良哈哈而笑,拎起小玉杖就上楼而去。
李先芳沉默地跟在后面。
觅食并不是老鼠须冒的唯一风险,即便已经安稳地缩进了鼠洞,有时候也得猝不及防地面临被蛇钻入的灾厄。
未必是命运的不公,只是活着就是这样,蛇每天也总要吃饭的,不钻这个鼠洞,就得钻那个;不吃老鼠,就得吃蛤蟆。
从前别人死,现下自己死,那也很正常……李先芳握了握有些颤抖的手指。
在这里活了很久,她本应很熟悉的,但直到鱼紫良笑着推开房门,她也没注意自己走进了哪个房间。
她下意识看着前面摇晃踱步的年轻男人,那身体有着绝对的松弛,摇晃着小杖,侧颊带着微笑……于他而言,这一天大概是个美妙的开始吧,迎着明亮的晨光,先享用过惊喜而得的美人,再往宫中去围猎或饮酒,直到繁星渐起……
有时候她也想,也许不是所有人的“活着”都是这样的。
也许不必跨过什么坎才配安寝一些时日,每一天都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如逛后园般游荡。
鼠虽然怕蛇也怕猫,但蛇怕的大概就只有鹰了,而鹰之上……
她念头走到这里时,鱼紫良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很深很安静的屋子,也很宽大,那两个佩剑的护卫同样走了进来,李先芳这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在三个人面前赤身裸体,她正想着两种有意思的路子——咬掉这年轻男人的什么东西,让他变得跟他爹一样,或者好好侍候他,换得让他弄死那个老东西……
然后一道明亮但不刺眼的东西一霎掠过了她的虹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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