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高阳安静看了一会儿,低头提笔摹画。
“……”
“想来贺坞主不会太陌生。我也一样。”祝高阳淡声道,“一开始,我手上只有令尊的名字,我把他的生平读了很多遍。‘长安水系之主’是个很威风的名号,但‘贺’字什么也不是,令尊也没有官职,尤其在唐荒之战中,天子脚下诸水,更不可能是他说了算。这一点,贺坞主入主沣水之后,应当有所体会。”
贺长歌沉默一下,缓缓点头。
“群雄诸豪可以在水面上做买卖、筑码头,扬名立万,招揽堂舵帮会……仿佛真个将整个水系掌控在手,令八水上是一片蓬勃纷乱的江湖气息。但实际上,至少四十年来,八水一直有它暗处的主人,走得越高的水豪,才越明白这一点。”
“‘宁可刎颈死,勿违青风使’,我在泾渭之间混了两个月才听得这句隐秘的俗言。”祝高阳缓缓道,“要想在水系上继续营生,或者说,只是活下去,青风之信若传到你的桌上,你最好就拿出十二分的虔诚,一丝不苟、一毫不差地把里面的交代做好,有些人不信,后来他们都被忘记了——我说得对么,贺坞主?”
“……不错。”
“而令尊之所以能够坐上八水共主的位置,只因他已是其中的一位。”祝高阳停下绘笔,看着这张被他拓印下来的扇形,“‘八水青风使,一座翠烟城’,日夜追觅那些蛛丝马迹,今日总算得见一位真容了——泾水风使,【四水修蛇】贺乌剑。”
“我父亲……是他们中的一位?”贺长歌怔怔。
“有此青扇标记者,即为青风之使,这是我已确认过的事情,江湖传言他们行踪诡秘,能够出现在任何不可思议的地方,被盯上的人寝食不得安然。照我的追溯,这些诡名出现的时间,正是在麟血之祸后的几年。”祝高阳缓缓道,“十八年前,絮湖山庄一百二十三口人一夜风雨之间被屠杀殆尽,因为地处隐僻,七日后才被人发现;十三年前,悬瀑馆《水狐宝章》失窃,当任馆主之师被割喉在看守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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