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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恩侯摇着头嘀咕:“早知道那丫头这么实诚,舅父就不该指派她。”
“这半途的意外谁也料不准,不提这事,我提早回来看您,您不高兴吗?”姜稚衣蹙起眉头。
“舅父只盼着你和我外甥女婿好好过日子,这回听说他三天四夜带兵驰援杏阳,这兵贵神速的,可是轰动了全京,你可还同人家闹别扭?”
“本来没有这事也不与他闹别扭了……”
永恩侯放心地长出一口气:“那便好,省得舅父还得觍着老脸去跟裴相套近乎。”
姜稚衣撇撇嘴:“舅父就这么怕我嫁不出去呀?”
永恩侯一噎:“舅父当然知道想娶我家衣衣的儿郎排着队能绕长安城一圈,可就怕你自己不早早选好亲事,回头谁硬塞你不喜欢的亲事。”
“舅父这话说的,我若不想嫁,谁敢硬塞我亲事?”
永恩侯想了想,叹出一口气:“衣衣,有件事,舅父不曾在你们临去河西前说,是怕沈家知道舅父答应这门亲事的目的不纯,回头对咱们家有什么看法,为此轻忽待你,眼下看沈家小子豁了性命为你,舅父便不担心了……”
姜稚衣愣了愣:“什么事?什么目的不纯?”
永恩侯伸手向榻边几案。姜稚衣将茶水递给他。
永恩侯啜饮了两口,搁下茶盏道:“你可记得,舅父起初是极力反对你们这门亲事的?”
姜稚衣当然记得,舅父当初忽然转变态度,是因那日拿着她和元策的生辰八字去了趟道观。
她五月离开姑臧前夜还和元策聊起过这事。那天得知舅父生病,刚好元策派来长安查话本源头的亲信也传回消息,说太清观的张道长开春便云游去了,找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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