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池底沉着几枚黑玉牌,兴致寥寥。
整个大邺,权柄能收拢的都已经收拢,他只能阴沉又冷静地一个个想着还能弄死的人。
如今真是越来越无趣。
此时再看,过去那些趾高气扬的东西,怎么都是些丑陋的废物。
容厌看着酒池,眼眸一动不动。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直到眼睛微微干涩,他闭了一下眼睛,流露出几不可见的自我厌弃与烦躁。
回过神,此时才察觉,手臂仍然一阵阵刺痛。
——白日叶晚晚咬上去的。
容厌转而盯着自己的手臂,良久,面无表情起身,“饶温,去关雎宫。”
走到一半,觉出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他又折往宸极殿。
关雎宫。
晚晚正要睡下,听到容厌过来的消息,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长发不着一物地倾泻而下。
她调整了一下神情,白日只是一次爆发而已,爆发之后,她还没那么快接触尚药司,那她原来该怎样柔情勾引,如今还要继续。
等到容厌进来,晚晚还在床头坐着没动,颈上缠着几道雪白细布。
看到容厌已经走到面前,她也不行礼,抬起头,眼中映出宫室中华美的灯火,灿灿如星芒闪烁。
他神情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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