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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说敬茶,忽想起敬茶敬酒不一样,敬茶是裴少淮喝,敬酒是自己喝,吴见轻改言道:“学生以酒代茶,先干为敬。”
咕噜噜一口饮下,呛得直咳嗽,裴少淮想拦都拦不住。
这可是燕承诏带来的酒,怎么可能不烈?
结果,先一刻还是感人至深,下一刻变成少年郎晕晕乎乎,走步子都打摆。
想来日后,吴见轻这拜师礼是终生难忘了。
……
……
南镇抚司副官挥得一手的好鞭子,鞭子啪啪响,落在裴少淮身上,立马血染白衣。
看似好不凄惨,但裴少淮知晓,这鞭子只伤了他的皮,没伤到肉,更没伤到筋骨。
但一桶冷水冲到身上的时候,裴少淮还是疼得咬破了嘴皮。
裴珏进来的时候,裴少淮被铐在架子上,身上素衣变作血衣,血水嘀嘀嗒嗒。天窗的光束照下来,正巧映在他的身上。
白纸在审讯案上摊开,裴珏坐下,面无表情问道:“这便是你坚持所守落得的下场?”并无戏谑之意。
昔年裴珏离任,御书房前,裴少淮曾说“永远不会割弃所守”,他守的是百姓。
裴少淮缓缓抬起头,散乱青丝下笑了笑,道:“原来是裴尚书回来了……好久不见。”
裴珏一边研墨一边道:“我还等着看裴郎中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没成想,等到的却是裴郎中自己败给了自己。”
“叫裴尚书失望了。”裴少淮道,“裴某兴许是败了,但这‘败给了自己’从何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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