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入仕,宛如江河入海,最可怕的不是激流险滩,而是一马平川之下的暗流涌动。
若是不知所措,一个不慎就会被暗流推着走。
眼下正是这样的境况。
裴少淮把近来遇见的事情同少津说了,又说了些自己的猜想,一是让少津提防着些,免得着了他人的道,二是他需要少津的助力,一个人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少津听了皇太孙的事,皱皱眉,道:“无怪皇上对太子这般严苛。”
有个聪慧近乎妖的儿子,对太子个人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裴少淮点点头,说道:“他在廊桥问的那番话,何尝不是一种试探,甚至比他父亲做的更出格些。至于他的敬重,不知几分源于真心,几分是为了皇位。”
世上很少有无缘无故的敬重,何况是第一回接触。
燕琛显然明白,皇位只有传到父亲手里,才能顺利再度交到他的手中,所以他要极力帮父亲招揽能臣,保住父亲的太子之位。
裴少淮成了他的目标。
所幸,这个“小妖怪”眼下还年少,还不是太妖孽。
“大哥以为,淮王那边会有什么动作?”少津问道。
“兴许是拿出足够扳倒太子的罪证,能让朝中臣子倒戈自己这一边。”裴少淮猜道,但他随即又摇摇头,喃喃道,“却又觉得太浅显,不知疏漏了哪里……”
对家在闽地的“套娃”行径,裴少淮至今难忘,若真有对家参与谋权篡位,手段当真会如此“朴实无华”?
皇后、淮王所做的、所求的,不像是要起兵谋反,更像是要把太子轰下台,取而代之。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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