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重道里,且是一面之缘的“师生”,也别有一番意义在。
此举有些僭越,所以张管事才踌躇不定。
裴少淮没有犹豫,应道:“我当是什么要紧事,这般神神叨叨的。”又道,“你定下了时候,提前一两日同我说就好了。”裴少淮见过这个孩子,承了其父的机敏,是个有些慧根的。
“诶,好嘞。”张管事大喜。
裴少淮问道:“打算送他去同安城里的哪间学堂读书?”
“托老爷的福气。”张管事应道,“齐族长已经点头,让孩子进齐氏族学里跟着读书。”
“那便好,等回到京都,再给他找个好夫子,我瞧着是个读书的苗子。”
裴少淮的这一句夸,让张管事更激动了几分,老爷见识广、眼光独到,他说是个苗子,便有七八分准数了。
张管事道:“若能习得老爷的百中之一,往后能替百姓做一二实事,我便觉得够了。”
裴少淮又道:“读书也看些造化,你莫要给他太大压力。”
“我省得,我省得。”
三日之后,裴少淮应邀去了张管事家,就在裴家府邸不远处,一个两进的小院子。
裴少淮穿了一身崭新的青袍,很是庄重,并未因世俗眼光而轻视。
长舟忙前忙后招待着,家里人手不多,但办得有板有眼。
开蒙礼上,小子穿着小小直裰,头戴方巾,端端向裴少淮三叩首,一股松柏叶的味道传来,让裴少淮想起自己当年开蒙时,一大早就被娘亲用松柏枝水洗了一遍又一遍。
世人坚信,读书人身上的味道,应当同松柏一样,不屈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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