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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对她们这些奴仆的称呼,简单而又粗蛮。
即便用不到,可是外祖母还是用尽心思为她和母亲取了名字。
即便用不到,外祖母还是几十年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名字。
外祖母去世之前,忽然回光返照般的紧紧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
“朱朱,叫一遍我的名字。叫我徽兰……叫我徽兰!”
这个要求看似十分的令人摸不着头脑,可是郁姬却知道外祖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被突厥人俘虏以来,外祖母已经数十年没有听到过别人用汉语华言唤一声她真正的名字了。
几十年了,临死之前,她希望再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
用汉人的语言,叫出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不会被别人忘记。
郁姬含泪唤出了那声“徽兰”,然后外祖母含泪而亡。
死后,她的尸身被突厥人当做普通奴仆一般拉去集中处置了,郁姬甚至不能留下她的一缕头发。
到母亲死时,也是一样。
这么多年,这些恨与仇,悲与泪,也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郁姬带着薄纱遮面,一步步走向那间关押着裴序光的牢房。
她令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亲自走进去,和裴序光当面对峙。
这个男人年轻时或许风流俊逸,卓尔不凡,可是现在也老了。
他老了,又经历了这几年大小的折磨劳累,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身姿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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