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把东南西北四条短街挨个走了一遍,买了一包刷牙用的牙粉,一包皂角,两只装在笼子里的半大母鸡,共花了70文。
最后,他走进了香火铺子。
不是清明也不是中元,香火铺子生意冷清,狭小的店铺阴沉沉的,空气中散布着黄纸和线香的味道。
“要祭奠什么人?”铺子老板在柜台后抬起眼。
“一个夭折了的哥儿。”秋华年回答。
“嫁人了吗?”
“不算。”
虽然原主是被卖到杜家的童养夫郎,但到杜家的时候杜家大郎已经游学去了,没有正式办过娶亲宴,也没有拜天地和洞房,所以说还不算嫁人。
老板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是不能立坟的,你买一捆线香,一叠纸钱在他埋骨的地方烧了,尽到心意就好。”
秋华年点了点头,“我能借用一下纸笔吗?”
香火铺子有时要帮人写祭表,常备着纸笔,老板没想到这个手里拎着两只鸡崽子的哥儿会写字,犹豫了一下后说,“一页裁好的宣纸三文钱。”
一大张普通宣纸三文钱,裁过的小一些,但加上借笔墨的费用,算是公道价了。
秋华年自幼学习书法,自然会写繁体字,他答应后,老板给他取来笔墨纸砚,又回到柜台后面去了。
他放下背篓和手里的东西,缓缓舒了口气,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清隽的字迹。
这是一篇祭文,由现代的秋华年,祭不知去了哪里的裕朝的秋华年。
祭文不长,但句句恳切,被祭的人叫秋华年,祭奠的人也叫秋华年,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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