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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封景对着桌上摊开的案卷材料发了好一会呆,最终还是打开了笔记本,敲出了一份变更诉请的申请书。
几天后,这份申请书的副本被寄到了观正律师事务所。
苏荣钦看到原告把要求六院赔偿的金额作了折价,五折。下面相应的事实理由也作了些微改动,改成主张医患双方均有过错,应该各打五十大板。
不想完全撤诉,但又不想完全败诉,所以有了这份折中的申请。
苏荣钦没看到最后就放到一边了。他打开微信,找到和封景的聊天界面。
他们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他先前那句“我的律师费很贵”的玩笑话上。
一时冲动想发消息和她说点什么。她在验证消息里尊称他一声前辈,同时又是曲衷的朋友。作为前辈,他有资格对后辈指点迷津。而作为曲衷的半个师父,也有立场对她的朋友启发一二。
可是除了上述这两种身份,他还是被告的代理人。对抗性案件,原被告利益冲突。所以基于这一点,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叉掉了聊天界面,反手向法院提交了一份申请证人出庭的申请书。申请书后所附证人名单,是郑如星以及其他与该案有关系的医护人员。
法院很快通知了第二次开庭。很赶,像是为了冲kpi,一定要在年前把这个案子了结掉。
开庭时间和苏荣钦在办的另一个案子重了,他把曲衷喊到办公室:“后天下午程荃那个案子的诉前调你去参加。”
曲衷杵在他跟前,闷着声,半晌不说话。
苏荣钦瞅她一眼:“没空?”
“苏律师,”曲衷慢悠悠地开口,“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无法胜任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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