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钟繇强忍激动咕哝一声:“卸去枷锁……”
“谢大人。”毛玠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声;有兵士为他解去枷锁,随即按他跪地。
钟繇真不知这案该怎么办,但催命鬼就一旁坐着,硬着头皮也得问:“犯官毛玠你可知罪?”
毛玠跪直身子,提了口气道:“在下不知何罪。”
满堂之人心里都翻两翻——好硬的毛孝先,来个死不认账!
钟繇又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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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喜的是毛玠心思未死尚有回旋余地,忧的是这倒给自己出了难题。他既不忍着力逼审把案坐实,又不能发无罪之论,无奈之下转而陈述案情:“毛玠,有人检举你数日前擅发议论,有毁谤朝廷之言,可有此事?”
“不记得了。”毛玠很精明——如说有就是认罪,说没有后面若坐实是罪上加罪,干脆含含糊糊。
钟繇又道:“你曾言大王刑律苛刻罪及犯人妻儿,以致上天示警不降甘霖,可有此类言语?”
“不清楚。”
“你是否与那些获罪之人有私情?”
“不知哪些获罪之人。”
“你可知此言所涉之罪?”
“不了解。”毛玠一问三不知。
这三问下来,钟繇心里有底了——看来毛玠脑子还挺清楚。其实这会儿已无话可问,咬死不招就该动刑,可钟繇哪能对毛玠下手?摆出一副恫吓之态:“你身为中台要臣,岂会不知这等言论所涉之罪?分明巧言舌辩!”说罢捋捋胡须,慢慢解释道,“自古圣帝明王,处置罪人连坐妻子,古已有之。《尚书》有云‘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弗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大理三官暗暗吃惊——审案竟审出《尚书》来了!钟公意欲何为?
钟繇确实有点儿口不择言,干脆以错就错,接着论下去:“古之司寇治刑,男子入于隶,女子入于舂。汉律,罪人妻子没为奴婢,皆黥面。汉法所行黥墨之刑,存于古典。今奴婢祖先有罪,虽历百世,犹有黥面供官者。何也?”他自问自答,“一以宽良民之命,二以宥并罪之辜……”这已经不是问案了,倒似畅谈他对律法的心得。
司马芝坐于东边首位,心中甚是焦急,那边还坐着对头呢!于是装作咽喉不适,轻轻咳嗽一声。
钟繇听闻咳声硬把话往回拉:“既然连坐黥面不负于神明之意,何以致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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