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无奈之下曹操只得把张郃、朱灵、徐晃、殷署、路昭等部分做数队,日以继夜轮番进攻。更艰难的是军粮不济,自关中运粮至此需过重重山隘,耗费人力不说,每天仅坠谷损毁的粮车就数不胜数;幸亏氐族各部投诚献了不少牛羊,否则曹军连粮草都接济不上。而相对整个形势,曹操的心态也起了负面作用。固然战事艰难,但比起昔日壶关战高幹、塞外
征乌丸的情形还算好。昔日他不惧艰险亲临指挥,如今却不复当年之勇了!
自邺城起兵之日,曹操就被心事纠缠,加之鞍马劳顿水土不服,炎热酷暑一天天加剧,他心绪愈加烦闷。以往他身在军旅,即便有天大难事也不耽误饮食睡眠;现在不同了,或许年逾六旬精力不济,只要一合眼烦心事自然而然充盈脑海,常常一失眠就是半宿,若非夏侯兄弟分劳,孔桂、王粲、杜袭这帮宠信之人时常相伴,他真不知这种日子该怎么打发。
车轮战连打了两天两夜,死伤兵士已逾五千,敌人防御工事却没撼动半分。第三日清晨曹操临崖观阵,却不由自主吟一首《秋胡吟》;诗绝对是好诗,可前阕大叹行军之苦、后阕高歌神仙之事,悲凉之音萦绕山谷,对军心士气的影响未必是好。
不过魏公有诗,大家还得捧。王粲绞尽脑汁琢磨半晌,才赞道:“诗中所云‘愿登泰华山,神人共远游’这几句实是神来之笔。主公念及天下苍生、黎民疾苦,终不慕神仙遨游之事,可亲可敬。”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暗暗忐忑——曹孟德自诩不信天命,如今却歌神仙之事,岂不自相矛盾?人老了果真变脾气啊!
曹操却没想那么多,只搪塞了两句,便扭头瞧着孔桂:“还没有皇甫隆的回信?究竟怎么回事?”
孔桂当初不过信口一提哄他宽心,谁知皇甫隆如今还在不在世,即便在世战乱纷纷迁居何处都不知道,杨秋把信往哪儿送?可曹操偏就当真了,三天两头问这事,挤对得孔桂胡说八道:“再等等,昔日周文王为聘吕望亲自牵马,您虽不敢比周文王,比周公总有富余,再耐心等等吧。”说着话偷偷向王粲挤眉弄眼。
王粲早料到其中奥妙,也颇不喜孔桂媚上太过,故意装看不见,硬是不插一言,急得孔桂龇牙咧嘴。曹操厉声训斥:“你这小子就知拣好听的说,信口雌黄全无半分实情。若再敢欺瞒孤,看我不把你剥皮抽筋!”其实也无怪他气大,自那晚之后他左手麻木的毛病一直没好。不过曹操脑子很清楚,这样的隐疾绝不能对任何人说,倘若传扬出去,不但有碍军心,只怕邺城文武各寻出路,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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