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
周渡冲他笑笑,但眼底又冷又深,“我就是吃人血馒头长大的,小时候的奶粉是用我二姐换的,中学的学费是用我的大姐的彩礼钱付的。”
周渡对上秦承错愕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目光,低下头去。
他没有为自己脱罪的意愿,那年他回到家,家里只剩下抹眼泪的母亲和抽旱烟的父亲,姐姐不见了。
但破旧的木桌上多了一沓钱,猪圈里多了两头小猪,鸡窝里多了五只母鸡。
那沓钱后来周渡数了数,两千块。
两千块,两头小猪和五只母鸡,是他姐姐的价格。
像秦承这样从小衣食无忧生活在良善有秩序的世界里的人,是永远无法了解人到底有多愚昧可恶的。
秦承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最后周渡站起来,“承哥,我在俱乐部住会更方便。”
秦承这才回过神,“周渡!你当时还小,不是你的错。”
周渡喉间紧了紧,“可我是利益既得者,并不无辜。”
他没说的是,那年他拿着钱疯子一样冲出门去找他姐姐,被父亲抓回来,用皮鞭狠狠抽了一顿,他眉骨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秦承的情绪又来了,他压着眼眶摁了摁,“别扯,你敢搬走试试,打断你的腿。”
周渡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