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婴慢慢地转着指间洗过的毛笔,一双淡薄至透明的眸子宁静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是一张养尊处优、无病无灾的脸,毫无疑问。令她感到奇异的是,此刻她心里竟没流过半分赤裸的恨。是因为脉下鼓动流涌的血液么?她不知道。自从母亲死后,她在世上……可能只剩下眼前这么一个亲人了。
没错,就是这样。
等到那时……那个男人妄图在世上留下的所有血脉延续。
将被她永远地终结。
因此,她脸上漾起笑来,对着正在收拾书本的橘知远。
“徐婴,我没记错罢。”橘知远看了看眼前顷刻间就走得干干净净的讲堂,将鼻上架着的单面镜拿下来,咳嗽一声,“还不走?有事么。”
“橘先生,今日是我第一次来国子监听您讲课……”她微笑着,将什么递过来,“还请橘先生收下。”
橘知远没看,刚打算推回去:“我不收额外的束脩……嗯?”
他才注意到那是一张折起的薄纸,徐婴看着他,没有露出任何为难的表情,笑着将那张纸在他面前展开。
正是那张在最后关头写歪了的字。
徐婴说:“我身无长物,只此一字可赠,还请橘先生不要拒绝这不名之物。”
橘知远想,这些学生非富即贵,什么身无长物……都是胡诌。不过这份心意,倒是坦坦荡荡,毫无矫饰,很得他心意。于是伸手收下了,又认认真真看了眼这脸上总带笑的秀丽少年。徐婴,他记住了。
这少年却还不走,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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