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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会处世的聪明人实在太多,既能做事又敢担责的“笨人”。
任你置身事外,嘴上说千百个漂亮的圣贤道理,总不如每逢大事,做出一二件说死就死的决断,来得让人信服。
何况陈平安他早就不是什么光脚汉了,也不是一个热血翻涌便意气用事的少年了。
她心情古怪,总觉得郑先生的这场问心局,既是将白泽逼上绝路,但事实上,更像是针对这个年轻山主、精心设置的必死之局。
形单影只守过剑气长城,与周密硬碰硬掰手腕一场……照理说怎么都可以功遂身退了,结果今天依旧不能躲。
当个“好人”,真难。
郑旦欲言又止,毕竟双方只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陌路人,她终于还是不知道能够与年轻剑修言语什么。
官巷笑道:“我们这位隐官还是一如既往的记仇啊。”
大荀道友危矣。
女冠柔荑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既然陈平安记王制的仇,又岂会不记她的仇?除了隐官身份,他还是大骊新任国师,还有一座深不见底的落魄山。只说山巅那个探头探脑的“貂帽少女”,就让柔荑心有余悸,只因为她早已敏锐察觉到对方袖中,“一截剑气”的存在。
柔荑倍感无奈,形势不由人,只得心声一句,“我愿意担任雨笼的护道人,直到雨笼跻身飞升为止。”
经过与年轻隐官一役,柔荑心气全无,再没有要与谁争强夺胜的欲望,她跟王制是差不多的心思,绝对不愿在此身死道消。哪怕从今往后都要夹着尾巴修行,总好过留名而死。
官巷抚掌而笑,“一言为定。我这孙女,就交给道友照顾了。”
柔荑看了眼这位蛮荒枭雄,为何会有几分托孤于人的意味。
官巷抖了抖袖子,按照郑居中的说法,有资格参与此事的,必须是上五境修士和止境武夫。
万年以来任何一场战役,死的,几乎都是“无名者”。有幸青史留名的,终究是极少数。
任你人间书籍万千部,又能记载多少个名字?相较于籍籍无名者,又能占据多少的比例?
只要选择走上郑居中布置的这座战场,那么唯一一条退路,或者说是活路,就是认输,代价就是从此远离天下大势的争夺战,不得不“自囚”于各自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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