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七递了个话柄,害得他们颜面扫地,丢了个本可以供自己压榨一辈子的好姑爷。
谢承安正要说话,看见梅家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连忙闪到旁边的巷子里。
不多时,一个面容黝黑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眉眼与梅月有四五分相像,应该是梅月的弟弟。
年轻男人套好驴车,朝身后吆喝了一声。
面容俏丽的小媳妇抱着两个壮实得像小牛犊的男娃娃,喜孜孜地爬上驴车,跟男人商量进城买什么吃食,还要求多扯几尺花布,回来裁新衣裳穿。
一对中年夫妇跟出来,慈爱地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些,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孙子。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谁不夸一句父慈子孝,和和美美?
扶桑更加气愤,道:“还有一部分聘礼便宜给她弟弟了吧?这家人可真行,对女儿敲骨吸髓,把她利用得彻彻底底,到最后连口棺材都舍不得买!他们把梅月当成什么?一头牛、一只羊吗?”
谢承安轻轻叹了口气,按原路返回,低声道:“父母亲缘,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哪里算得清楚?”
扶桑带着情绪道:“梅月肯定没有情郎,我看啊,凶手既有可能是林七,也有可能是她爹娘,是她弟弟。”
谢承安皱眉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扶桑强行解释,“那天晚上,梅家人把梅月拒之门外,本意是想赶她回林家,让她继续跟林七过日子。”
“可他们了解梅月的性子,知道她一直想进城看看。”
“他们害怕她在冲动之下逃走——林七没了媳妇,肯定要上门讨要聘礼,到时候,他们人财两空,什么便宜都落不着。”
“所以,她爹娘派她弟弟追上梅月,把她送回林家,而她弟弟念头一转,觉得林七肯定不愿意让梅月进门,索性将姐姐勒死,把罪名栽到林七头上。这样的话,聘礼肯定是不用还的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再讹林七一笔银子。”
谢承安忽然顿住脚步,问:“扶桑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扶桑静了静,自己也知道这些猜测太过匪夷所思。
杀人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梅月的弟弟只是寻常庄户人家,想来没有这样的胆量。
“……没什么。”她吐了口气,“我太着急查出真相了,也太生气了,这才胡说八道了一通,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不,扶桑姑娘,你方才说,梅月一直想进城,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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