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它,少将先生……”
皮埃尔·拉帕蒂面如死灰、嘴唇像是中毒似的成了白紫色,仿佛灵魂都已经脱离身体,他双眸失去焦距,呐呐的絮说着:
“在羊羔眼里,我们和豺狼差不多、甚至更可恶……豺狼会一口咬断它的脖子、然后吃光它的肉,可我们不仅吃它的肉,还要剃光它的毛、榨干它的奶水……这是多么可怜的小家伙……”
兰达幽幽注视着这个可怜的法国男人,嘴角的微笑意耐人寻味而刻薄冰冷:
“不,这只是您,拉帕蒂先生……我不喜欢羊肉,更不觊觎它的羊毛;我不是靠它做生意的农场主,所以如果我有一只小羊,我只会把它养在我的院子里,给它吃最鲜美的嫩草……”
至此,皮埃尔·拉帕蒂已经无话可说;他沉默的望着对面的德国人,直到门外传来了公牛的愤怒咆哮声才惊得他站起身来、朝门外看去;
草地上,那只做种的老黄牛正在和邻居家的水牛的顶角打架,它们腾跃而起的蹄子惊得羊群四散乱跑,甚至还将一只小羊踩破了肚子、红艳艳的内脏流了一地;
见此,拉帕蒂急忙抄起鞭子想去把它们分开,可是兰达却一把拦住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对他说:
“让我来帮你处理这件事,拉帕蒂先生。”
说着,他便揭开大衣,掏出了手枪;
拉帕蒂瞳孔一缩,刚想大喊制止,就听到“砰”得一声巨响、震得房梁的灰尘都簌簌的抖落了下来;
原本还在打架的公牛听到枪声后便哀嚎着逃跑,而惊慌失措的羊群更是像人哭似的哭吟着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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