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魏父爱妾在街头弄丢年仅七岁的嫡次子,魏夫人心伤卧床,一病不起。三年后祖父过世,丧讯传至江州,让魏沈不必回京吊丧,安心治水。他尘土满面,攥紧家书远朝京城方向“砰砰砰”三跪,涕泪横流。
忠君之事说来轻松,做来却难。
金銮殿上落针可闻。
魏沈久久静默。
“战场上的事臣一介草莽不懂,但元帅战败,连失多城,难辞其咎。况军中流言四起,涉主将勾连外敌,军心不稳。臣以为,需兵行险着。”
兵部侍郎忙跨出一步:“王上,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自古以来——”他噤声。
徐琮狰:“魏相觉得,寡人应该如何做?”
“藩王蠢蠢欲动,虎视眈眈,一战胜而万兵忌。”
“此战需胜,且要胜得风光。”魏沈俯身下拜,双手压在冰凉地砖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他闭了闭眼,想起那杯深夜的茶。
名叫吉祥的太监躲开他的手,垂眼道:“奴才不是魏家人,奴才是是深宫中的太监吉祥,倒过夜壶,淋过粪水,做过人形烛台,被人碾断过小指,受过人情冷暖。如今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差。奴才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师父,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奴才要为他养老送终,让他在宫中安享晚年。”
何至于此。
“丞相若对奴才有亏欠,便帮奴才还一个救命之恩。”小太监挺直了脊背,因瘦弱而越发大的眼睛黑亮逼人。
魏沈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什么救命之恩,你在宫中……竟是朝不保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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