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善睡得模模糊糊听见有动静,他立刻惊醒,第一反应坐起来往榻上看。徐涧没睡着,披头散发,一张脸苍白,唇瓣殷红如血,他大口地喘气,深瞳中不见一丝光。
“你……”谈善赶紧爬起来给他倒了杯茶,顺便自己也喝了一口压惊,“这是……做噩梦?”
徐涧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喝完一整杯冷茶,额头上冷汗消失,呼吸也恢复正常。谈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躺下,刚掖好被子没两分钟,上面忽然伸下来一只手。
那只手指甲盖苍白,指骨修长,看得出来以后应该会长得高挑。谈善不明所以,拍了拍那只手手背:“干什么?”
帐中人模糊地动唇。
“啊?”
谈善拉了拉上衣,他不太习惯穿这么多睡,初中之后就自己睡一间房没跟别人在大半夜有肢体接触,不过他想到徐涧的样子,心里没滋没味,最后还是伸手,勾住了那只手。
“睡吧,晚安。”他也不管徐涧听不听得到,自顾自说。
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