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父子的牢屋,没事先得知贺阑到来的陆恭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狼狈无处能藏,就这么撕碎从前的文雅倜傥。“贺……女郎。”
贺阑听声音才敢确定这个蓬头垢面的人是陆恭之。废物,她千方百计引来心悦的人,成了废物!
“陆郎君。”
陆恭之苦笑,这声带着疏离的称唤,比他初见贺阑时的招呼都生疏。真正的生疏和刻意拉远距离,原来这么不一样!
崔纂脚下极轻,两步走出牢屋,果然如他预料,尉窈在牢外偷听。
尉窈脸皮厚,没觉得什么,刚才午饭没来得及吃,由谷楷提着食盒,她就这么站着边听边喝羹。
牢房里面。
短暂沉默后,陆恭之平静讲道:“看见女郎安康,我再无牵挂,从前你我也没什么,女郎能来探望,已是全了诗社一起辩诗对策的友谊。你询问过我诗书疑难,我在进诏狱时,把笔记交给官吏了,想来笔记还在,你离开时问一下狱官。”
贺阑不眨眼,眼泪很快流出,她说道:“比起郎君的性命,笔记是身外物,我愿等郎君回到鸿池诗社,再亲自把笔记借给我阅看。”
陆恭之捂住发疼的心口,这番话乍听深情,其实是拒绝,生怕拿了他笔记,将被他犯的案牵连。
“女郎说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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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阑终于听出对方的疏离了,松了口气,两不相欠对谁都好,可万一陆家人有机会度过灾难呢?事情不能做绝,她问羊豹子:“这次来的急,我什么都无法携带,敢问除了寒衣、寒被,我还能捎什么物件给陆郎君么?”
羊豹子阴沉着脸问:“你……对陆家人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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