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敲门的时候,居然还担心对方会不会不在家,又出去找她不认识的人了,这种难以把握的不确定感,叫她陌生。
好在门及时开了。
好在。
他一如往常,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睡衣,“你也不洗洗。”她没话找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洗?”他边说边转身往里走,拖鞋懒懒摩擦地面,“这个天,衣服一会儿就干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找我干嘛?”
余汐伊居然一时语塞,几秒后道:“干嘛?当然是排练啊!”
凌潮笑了笑,起身,“那上楼,去琴房。”路过余汐伊身边,衣角被她拽住,轻轻捏出道道褶皱,他垂眸看着,头也不抬就问:“怎么了?”
“你昨天……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哦,阿姨没和你说吗?我去朋友家了。”说完就迈开步子,没用一点力道就把衣服从她手里抽走。
余汐伊看他背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厚着脸皮问了,否则显得她多在乎似的。
琴房不大,一个木质立柜,一个谱架,一个琴架,上面放着一把小提琴,有情调地摆着一张橘色单人沙发,一个大理石花纹的白调亮面小桌,凌潮说谱子他躺在床上看过了,这会儿回房去拿,余汐伊便走到窗边静静地靠着,斜着身子看着窗外小台上一盆盆绿箩。
长而茂的枝条悬垂交织着,低低地抵着窗玻璃,好憋屈的样子,她便打开一条缝,放一条进来,绕在指尖,像玩自己的辫子。
本来窗户紧闭,听不清外面的声音,此刻几声清脆欢愉的鸟叫扑了进来,余汐伊下意识往外张望,没看到鸟的影子,倒是看到有人举着一顶浅黄色的遮阳伞,慢悠悠在小道上走,看不见人影,这伞就像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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