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半刻,才有个年纪小的忍不住感慨:“庄毅大王身量真高哪,就那样走进来,好一通惊吓,吓得我最欢喜的玉环都摔成个半玦——”
榻上美人难耐,终于轻笑出声:“过后我赔你。”
见她有了笑,姑娘们这才放开,或伏或倚,围在榻间说话。
都是蕙荃佳人,年纪尚轻,便隐于市中照拂钱塘,平日里少有机会与王孙公子碰面,碰上了自然各有见解。有夸亲王高峻朗夷的,便有摇头说他肃杀清冷,一身修罗龙战气的。
蓬断饶有兴味地听,嘴角不知何时也弯着,晏晏如画。
女侍偶然望见,心中一动,轻声“哎呀”,便偎着蓬断:“大王凶是凶,却不似传闻,倒是外冷内热的人,之前是我们妄断西风了。不过,钱塘,你到底为大王跳了什么舞,能累成这样?”
众女侍便称是,又闹蓬断,闹得她难堪,强作从容,说要小憩片刻。
劝走了好奇的莺燕,留下一室花香,她这才滑入四时杜鹃丝锦,羞愧埋头。
要说舞,从头到尾就跳了一曲,被庄毅亲王视为座上宾招待,吃吃喝喝,如何能累……
蓬断全然不知悬钩香事,已尽数忘掉前因,将缘由归结到自己身上,以为自己早前惊惧忐忑,胆若鼷鼠,过丁夜而不歇,这才受凉生病。
大王身在戎列惯了,看她这幅样子,怕是要嗤鼻娇弱。
无头绪,抓不住,总向一人处。蓬断身负悬钩泛音,藏起萌生的心物,意渐朦胧。
早暮,又有庄毅亲王的人来。蓬断歇够了,梳妆更衣,前去相见,却是一位一面缘。
“钱塘娘子。”镕式不拘小礼,笑吟吟地入了葱茏居,站在堂下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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