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排。那么暂别娘子了。”
“官人好走。”美人告别,杨柳依依。
见钱塘倩影隐入西廊,被黯淡吞没,方人鹭这才重整精神,随男侍到了堂上,再拜:“大王。”
赵钺坐在上首,依旧沉默冷峻,下首座中却多了位皎月般的贵子。
人鹭以余光端详,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冒昧了,是姜三官人?”
姜琳也认出了他,起身作礼:“小员外。”
方人鹭心下吃惊,面上却要大方:“哎呀,方某鄙陋,姜三官人一句‘小员外’,某就抬不起头了。”
国公与旧族之子,同为杏林商贾,平常纷纭交错,如今聚在一场酒中,意性立见层楼:高松并众木。
年岁愈长,赵钺愈知狐不二雄,偏居杏林以来,手下游幕收得七七八八,能力倾轧制衡,品行清浊一渠,宛若朝堂,很是讲究。
姜折霜算是他破例收入囊中的明珠,自然远在众人之上,只是成色需打磨,才能认主,不过也够自己玩一玩。
赵钺倾杯,喝下灼人的烈酒,便叫姜琳去讲中都金银铺的事,同时以眼中冷锋会意方人鹭。
纵然玳筵游宴在前,方人鹭也不敢吃了,搁箸细听,头脑中打起算盘来。
姜折霜是个人精,籴粜都要亲自查看成色,遑论为大王调查中都钞引。
但方人鹭却错觉他在隐瞒某事。
说到京北边陲本来无碍,钞引抬价乃是国都商人滞留,才让铺户有机可乘时,方人鹭便随口一问:“姜三官人确信无事,可去查了?”
“小员外说笑,”姜琳从容应答,“某一介布衣,怎能去查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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