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侍们真走了,剩她一个在此,看庭下欹器一打一打地敲水,听往来脚步铤铤踏踏不歇,草木皆兵,殚精竭虑……蓬断又觉委屈极了,还有些懊恼:自己真对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庄毅大王,惧至如此境地。
抽丝剥茧的想,去蒂留根的疼。
蓬断轻抚额角,除了丝帽,满斟一盏。
手在覆面的系带上稍作停留,还是罢了,就戴着喝。
“娘子,”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名童子,“大王令,送些小吃,请娘子尝尝。”
来来去去送了几次,案上摆满白糖松香饼、桂英广寒糕、姜汤绽梅花、醋渍小槐叶等吃食,又两名男侍,特意送生茼蒿清口。
蓬断不除覆面,浅尝辄止,逐样谢过。
片刻清净里,她步入庭下,瞧见西天玉楼有云,想来这雨,还得下一阵。
倏然一阵寒噤,蓬断悚然,急忙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
脚旁的欹器盈满了水,“喀”的一声叩首。
赵钺醒了。
一段小憩,见了一遍过去事,没养到神,反而伤了神。
梦里是少年时,以亡命徒试三尺剑。饲其以人之热血,则剑气贲张,如临云梦大泽,后来一纸御笔,剑便上呈天子,为他每日劈挥习练,渐生锈迹。
年岁稍长,领兵京北,黄沙百战,说不尽的艰难。断水断粮时有,四面被围时有,两败俱伤时有,后来一纸御笔,兵符上呈天子,为他亲付幞头文臣,渐囤尘埃。
再后来的事,便不受控制地走向混沌,朝前虚位,有名无实,离京食邑,声色浮空,野蛮饥渴,纵欲无度,奇怪的是,人却越来越内敛收容,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