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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悬着腕子给他开了许多苦药,他被惯的娇气,怎么都不肯喝,可爹娘毫不犹豫,他吐掉一碗,就又给端来一碗,药量是原来的两倍。
云蔚喝药喝得胃口全无,只想吃甜的,可大夫说甜食生痰,不让他吃,只有云若,晚上悄悄摸过来,给他塞几块点心或者蜜饯,“随手在屋里拿的,我吃不完了。”她说。
可云蔚却在心里偷偷地想,骗人,这是姐姐特意去城南徐记买的最新的糕点,家里常吃的都是五芳斋的。
但看在她脸皮薄,脾气差的份上,还是不戳穿她了。
半月过去云蔚瘦了一圈,小脸煞白,看着十分羸弱,云若不想用一个健康的胖弟弟,换一个虚弱的瘦弟弟,于是每日晨起,把云蔚拎出房门,和他一起跑步,后来又教会他凫水。
虽然已经十年没有凫水的机会了,但那已经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像会呼吸吃饭那样自然。后来姐姐不在了,可她留给云蔚的回忆依然鲜活,铭刻在心里。
好在他现在又有了十七,十七也像云若一样,脸皮薄、脾气犟,但是姐姐不抠门。
云蔚趴在栏杆上,单手托着下巴问:“十七,你又没有家,攒那么多钱做什么?”
十七抽空从发呆中扫了云蔚一眼,发觉他今日没穿白衣,反而是一身疏阔的
青,淡雅的天青色却没给云蔚添几分出尘气,他本就是应该红尘里翻滚的人,须根紧紧扎在人的心上,一点点地吸走目光、神气,他因此而枝繁叶茂,绽放出秾艳醉人的花。
人逊花香,花输人骨。紧致的皮肉附在他那一把美人骨上,腰细而臀翘,肩背却宽阔,天生一副风流相。
十七觉得自己被晃了眼,大约是今日太阳大,她收回目光,“我也不知道,虽然没有记忆,但我总觉得我要去救一个人,救那个人,要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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