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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还沉蓓时,沉强一直把他当父亲,每次偶遇,那小孩儿就总眼巴巴地看着他,哭着闹着要江漫爸爸抱。他冷淡地忽略,孩子的哭声就绝望地传来,像被撕裂一样。
莫名地,他生起了歉疚,就想赶紧给沉强找个父亲,让他摆脱这种欠着别人的滋味。今天刚好趁借钱的功夫,就给沉蓓说起“要牵线”的事。
沉蓓,在他眼中像他姨一样,也是熟客。平时过年过节都互相请客吃饭,看在是亲戚邻里的关系上,也想好心帮她。
给她介绍了一个人,是他平时接触的一个叔,人老实淳朴。他强调“不会让她受苦”,意思是说孩子一定会有个家,我不会乱给你介绍。
当时沉蓓没点头,也没摇头。
甚至没说话。
江漫已走到了病房门口,他看到路柔凝视着窗。
你真拧巴,他倏地嘲讽自己。对不在意的明明在意,非要装,就害怕被人看透了。
路柔是,这孩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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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一个不幸的人,很正常。路柔想。刚才差点小题大做。
窗外落叶一片片往下掉,她的思绪也是,堆成了座小山。
年龄上、背景层,江漫和沉蓓就不应该,她不是没想过。但为什么他们仍给了她超倍的敏感。路柔说不清。
“你以后不准插手她的事。”
她在江漫扶她下床时说。
江漫顿时感觉不舒服,随后又觉得舒服。这种情绪转变令他吃惊。他怕被侵犯了自由,被侵犯后,又有被占有的愉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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