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崇帝不似从前,倒像是——多了许多人情味儿。
他拿着方子叫底下的小太监去尚食局把事情一办,等药一煎好,他过了一眼。汤药是一碗深棕的浓汤,色泽沉得就要看不见底,味道也是寻常药汤那种苦味,大约味道也不怎么样。
太医只说忌口寒冷,那食甜应当不忌讳吧。
周鸿细心的给何昭昭带了一小碟蜜饯,怕她觉得苦不肯喝,吃点糖总好受一些。
药汤盛出来倒在汤盅里,又放在食盒给明徽阁送去。
这一路上周鸿尽量控制手上的稳度,让里面的药汤不至于洒出来。
见到“明徽阁”叁字牌匾后,身前的小太监殷勤的与明徽阁的小黄门通禀,周鸿畅通无阻的进了明徽阁的铜环门。
陛下心心念念的娘娘正在偏厅看书,当周鸿踏入明徽阁的门槛起,她就想清楚了缘何再次让太医为她请脉看病。
崇帝只想等这么一个结果,她病好透了的结果。
何昭昭懒懒的从书册抬眼看向周鸿,见他提着食盒,不禁问道:“陛下让你送了吃的来?”
周鸿原本想对她展现笑意,但这食盒里装的是让她舌头嘴巴一齐发苦的药汤,要是笑出来反而像是幸灾乐祸,故而他平平淡淡的,不过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恭敬:“陛下叫奴才给您带了温补的药汤,就是太医开的那副方子。”
何昭昭又懂了,崇帝总能打破她的计划。
她像是被捕鱼人网住的鱼,受宿命因果所累,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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