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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切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一瞬爆发,挥臂把摆放在灵柩前的长明灯香炉贡品都拂到地上:“放屁!你保护好了吗?靳凡不说,林羌是去救人的对吧?为什么灾情结束了,医疗队返程了,她没有回来!”
仲川以为他可以一直沉默的,他知道保密背后涉及许多。
但靳凡已经离开了战区,他是义务帮忙逮捕胡江海的,凭什么胡江海归案了,他却成为一副衣冠冢,在这么一个戏感十足的灵堂?
就为了让他们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吗?看看他们对我们的功臣多仁义吗?仁义在命保不住,设个灵堂就当抵了呗?
谁他妈想要这个仪式啊?他们办不起这场丧吗?他们是要人啊!
他曾相信苦难是值得的,不是有苦尽甘来这样的词吗?可当靳凡和林羌的遗照就在他面前,他根本无法劝服自己这不是一个谎言。
人死才苦尽,甘来尤可笑。
他继公主切后也问他们:“明天之后你们是不是就把他们忘了,就像以前忘记别人那样。反正历史长河中为大义牺牲的人那么多,只把他们放在嘴边缅怀一下得了。他牺牲又能怎么样呢?别人也牺牲了,是吧?”
他们好像善于处理烈士的身后事,总能悲切诚恳地重复对不起,望他们节哀。
小脏辫逐渐清醒了,越看他们驾轻就熟地道歉,越麻木。
他们声嘶力竭有什么用呢,人回不来了,他们除了接受“节哀”,哪里有第二个选择。
生命的纤薄、无力在一瞬被他们深刻地理解了。
他不再同他们一起吵闹,要说法,他缓慢走到灵柩前方,把靳凡和林羌的照片小心翼翼端了下来。
这是他们的东西,他们要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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