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潇远长叹着,偏偏劝不了什么,看到纪盈一瞪眼,莫名的他又像小时候那样怂起来。
一旁的人看他念念有词,问他做什么。他哀叹:“算算按律,我家得受多大的罚。”
他也明白此时此刻该救人,本来瞒下这种事,他就心有愧。现下有两个人非得捅破,他也扭扭捏捏的不想阻拦什么。
看着陈怀调来的兵士上山时,席连在纪盈身边叹说:“就是知道他会如此,当初我和纪将军就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纪盈点头,看着人都上山了,就让手底下的人留在镇上帮着处理垮塌的房舍,又回了村中。
她是在野地里找到陈怀的,问清了现下大概有三百多人被埋在矿洞和居住的山洞里。
她坐到他身边,才见到他回神,她靠在他肩上,只觉得累了一天,有些心烦。
他抚着她的发丝,望了望这山中道:“我是不是未曾同你讲过,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没有啊。”她也没问,怕他提起伤心事。
“被人断了手指和腿,做不了活了,就被扔到乱葬岗附近。我跟主子出门后,回来才听说这件事。我去寻,只有尸首了。后来那附近的人告诉我,因为她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些干粮。为了抢那点吃的,她被人踹了一脚,就那么死了。”
纪盈抱住他的手臂闭上了眼,蹭了蹭他。
“这世上很多人,可以死得很轻贱的,无声无息。到了战场上,我见了更多死得轻贱的人。”
他语气很轻,盯着那山间攒动的人影,突然没了声响。
“但还是做不到把这种轻贱看得习惯,看得理所当然。”纪盈替他把话说完。
这些在矿里做活的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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