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浑身颤抖着却没有哭喊,十个指头是血淋淋的一片,嘴角也溢出血丝来。
比裙子还要惨白的面颊上还有两道红色的泪痕,血滴像是在无边的雪中绽开的红梅,温度是冰凉的。
“把她丢下去。”这是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冰冷刺骨,如针一般一下子扎进后脑让他猛地睁开双眼,黑暗的潮流无比汹涌,在头脑里翻滚不停。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自己。
唐若瞧着男人急速喘息的模样,那张冰山脸上甚至闪过慌乱的神色,发丝也因为汗湿而黏在额上,看上去有些狼狈。她不由得有些愧疚,但忍着不出声,只是趁着他还没完全清醒、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收回去。
手下意识往床头摸索,直到摸遍整个桌面,裴亦珲才想起自己正在戒烟,指尖因为戒断反应和心理作用而颤个不停。
可裴亦珲不是那么胆小的人,他还是打算执行计划。唐若只能让他多做几次梦,而她自己也越来越消沉,原本只是半透明的手颜色浅了不少,再这么下去快没命了——本来就没有。
“互相想念的人会出现在梦里”,这句话无端地在脑海里冒出来,在第六次做梦以后,裴亦珲终于听清楚梦中的那个女人在说什么——
“老大,救救我。”声音细弱如雨丝,一闪即逝。
难道她做梦的时候想着要求救?
这种事裴亦珲怎么可能问出口,倒是唐若自己说了:“老大,我在梦里找你,你为什么不来呀?”
“在梦里的话,就能看见了吧?”
裴亦珲神色冰冷,他敏感地察觉到她这半个月来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能看见的话,是不是会看到她浓浓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还有那头顺滑又带着凉意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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