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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般局势,倒真的是称呼一句,于无声处听惊雷。
薛霜涛看到梅未开,自阁楼三层探出身去,一只手掌按着栏杆,踮起脚尖,轻轻拂过了梅树叶上的雪,小心翼翼铺在了一张纸上,又取细笔小楷写下。
“今日关翼城中初雪落寒梅,当寄送与君知。”
薛霜涛微笑了笑,把信笺折好。
白雪自然是会融化的。
但是在深秋入冬之时的南陈关翼城中,见到突然落雪时候的欣喜心情,想来是会留在这纸笺上,一路寄送万里之遥,送到那个人的桌案上的吧。
她整理了这一段时间的情报,将其中有价值,值得一观的情报皆遴选出来,等到日头偏晚的时候,方才下得楼来,一辆朴素的马车就在外面。
赵大丙坐在驱车的位置上,放着一张夹了大葱的烙饼,还有一小口袋的盐焗生,薛霜涛披着厚实的衣裳,踩上这马车,赵大丙三口两口吃了大饼,捻起两把盐焗生塞到嘴里。
拍了拍大手,抖散了掌心上的粗盐粒,然后驱使马车。
马车在这关翼城的大道上驶得远去了。
赵大丙一边驱车,一边听着车厢内,大小姐似乎微微咳嗽着,还是叹了口气,心里面也是有些担忧之色——薛霜涛,那是乱世猛虎薛道勇的孙女,但是如今二十岁,也只是三重天。
她把太多的心神,都放在了长风楼的经营和对于世事的判断上面,他总是担忧,那些个读书人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大小姐自是聪慧的,这样的消耗心神,恐怕会累着身子。
至于情深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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