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他们都不是自家人。”
裴行俭摇了摇头:“人心隔肚皮,别看现在大家像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反过来咬你一口。”
“商司古我不熟,所以不敢确定,但李钧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想动手,我现在的坟头草都不知道会有多高了。”
张嗣源侧头看向神情冷峻的老人,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裴叔,如果我爹此刻在这里,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一定会很开心。”
张嗣源回忆道:“您不知道,当年您负气出走北直吏,放话要与老头断绝师生关系的时候,他书房里的灯可是一夜都没灭。”
裴行俭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着肺腑之间,良久才缓缓吐出。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实在看不下去新东林党和门阀做的那些腌臜事情,与其继续呆在那里惹人厌烦,倒不如我自己卷铺盖滚蛋,眼不见为净,也省得让你爹左右为难。”
“他为难个啥?谁还能让他为难了?这还不就是他自找的。”
张嗣源撇嘴道:“这老头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把话憋在肚子里。明明他自己也想对儒序做出一些改变,但偏偏就是不愿意把话说开,仿佛说出来就会生出很多麻烦一样,白白惹您生了这么多年的气。”
张嗣源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笑道:“父债子偿,我在这儿代替他跟您道个歉。”
“行了,你小子也别拿话来挤兑我,显得我真就跟个娘们一样小心眼。”
裴行俭没好气的横了对方一眼,说道:“你爹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和顾虑,你一个拿‘数艺’当准星用的混球儿,也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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