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下颚线直往脖子下滴。
对上程之衔漆黑的眼球,她的情绪全盘崩塌。
“对不起。”舒笛双手遮住脸,肩膀跟着抖动,只留一个黑色头顶给程之衔。
又是这样。一副极其飘摇脆弱、完全溃败落魄的样子,每次都在程之衔面前暴露无遗。舒笛觉得自己好丢人,好没魅力。
程之衔忍下满腔怒火,把她脑袋掰起来,用纸巾轻轻擦泪。他耐心哄,“跟我道什么歉?”
“对不起。你等一下,等我...组织好语....告诉你。”舒笛不断抽泣,断断续续字不成句,索性极力闭上眼睛。
头发乱作一团,她随手一拨,口罩带和头发一同缠到耳轮骨的耳钉。上面第一颗水钻耳钉跟着手上压强掉落下来,耳边顿时出血。
“啊——”舒笛痛得捂住耳朵。
程之衔把她手拿开,“你耳朵流血了。”
霎时间,左耳红肿发热。舒笛脑子嗡嗡的,几秒内听到一阵水声。
她麻木地定在座上,闭紧眼睛抿住嘴唇,任凭程之衔处理。
程之衔无声清理,解开领带捆成死结,将舒笛头发全部绑在脑后。
他手法生疏,绑了两次,舒笛脑袋依旧乱糟糟的。当务之急是清理耳朵,就这么着吧,总比没有好。
车上只有卫生纸巾,他抠下来一块儿叁角形,手指在尾端搓成长条,用前头没沾上细菌的尖尖角清理第二次。
耳骨没破,但那个耳洞侧面已然肿成小红豆大小,肯定保不住了。
程之衔这点微乎其微的纸巾,只能暂时止住血。他不说话,只是把舒笛抱过来,无声安抚,陪她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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