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黑比晒伤更不能令舒笛接受。
正如此刻,她正在思考出单元楼到小区门口的这段距离,走哪边有更多阴凉地。
视线里侧前方的车位有位一身蓝色西装革履的男人迎面走来,油头和皮鞋被阳光照得锃亮,举手投足间神采奕奕。
未等舒笛细细端详,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位身着蓝色西服的男人正是程之衔。
这家伙,还挺人模狗样!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永远令人难以接受,舒笛没睡够便提不起来精神,何况病床上的阳阳从早上到午后睡醒一直吵着闹着非要吃冰淇淋。
护士让他一切饮食以清淡为主。阳阳折腾舒笛无果,顽劣的眼睛泪流不听,卖惨也不忘冲锋峡谷。
舒笛被这一家子人奇葩搞得心烦,便出门去护士站的椅子上躲个清闲。
走廊人来人往,世间百态皆入眼帘。舒笛陷入沉思。她程序化地从包里拿出一板药,抠出一粒干吞下去,又拆开一颗黑巧塞嘴里,继续戴上口罩。
天地踌躇,人心杂凉。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犹如颗不定时炸弹般,总时不时蜂拥而上,不断撕扯她,淹没她。
舒笛也不禁发问自己:
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我有。
爬得出去吗?
——不知道。
可以脱离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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