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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刀插入的腹地,到底还是兴人熟悉的国土,一场反攻就这么借乌云盖月的天时猝不及防地发起,复仇的铁齿狠狠地硌上刀刃,把那锋芒毕露的神兵硌出了一条豁口。几位将军弃卒保车,壁虎断尾,掩护大部队南撤,也因此失去了三成新地。
汇合的兵马在暴雨中筑牢防线,归队的将领在严珂的大营中复盘,积攒多时的矛盾顷刻爆发,荆兴联军的龃龉,终于从沉默中初见端倪。
——
4.
“李将军,那日我说了想让我军在前,死守防线吧,你为何就是不肯?!论对此地的了解,你们哪里比得过兴人!是啊,你们向来看不起我们,只给守犄角旮旯的任务,生怕我们挑了大梁,如今怎么样?!这就是自食恶果!”
“萧将军此言差矣,若你们能听从指令,防范泽径来兵,我们也不会腹背受敌!你们当时去哪里了,为何不肯听从军令?”
“见你们受困,我们要救人啊!若无庞参将带人冲上去救阵,李将军当真以为自己能成功脱险?”
“我们早安排了后援,脱险不劳尔等挂心,没坚守职责承认就是,何必打着救我的旗号!你们兴人向来如此,无视军纪法度,前日夜会就缺席了,睡得倒是很香!”
……
外面暴雨倾盆,帐内吵成一片,严珂疲惫地复盘调节,前桥在旁沉默地听着,同样沉默的还有赵熙衡,一向端水和稀泥的他如今也哑火了。
前桥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至少自己是觉得这架早该吵,不吵都不正常。就荆兴两国日常相处方式来看,摩擦在所难免,可不是粉饰太平就能解决的。
兴人为了融入大局,早在赵熙衡的带动下尽力学习荆语,吵架也双语混合,让人听得懂又听不大懂。一个兴人说到气头上,用家乡话咕哝了句,赵熙衡才开口道:“陈继学,不要意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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