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或许在说实话,可前桥的信赖早就耗尽了,有理有据的请求背后,难保不是对底线的试探,这次要换衣服,没准儿下次就要改天换日。她尚在犹豫中,严珂在耳边小声说:“郡卿说的有理,殿下,兴人期待的是一个皇子,而非受荆国摆布的郡卿。若郡卿以兴服示人,将更得信赖。”
前桥又看向谢染山,对方也在微微点头,她最终还是被说动了,开口道:“去给他找件衣服换上。”
然而赵熙衡再次出现时,不仅换了衣服,还自作主张地将及背长的头发剪短,看上去与他的兄弟一模一样,半点荆国的痕迹都没了。像是怕她责怪,赵熙衡解释道:“做戏不如做全套,我让王聪为我剪了头发……也是为取得信任。”
“你当这理由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吗?”前桥看着他久违的短发,命令道,“以后就连吃喝拉撒都得报备,不可擅作主张!”
赵熙衡见她面色不善,服从地道了声“好”,她又将敌意的目光瞪向为虎作伥的王聪,把他吓得哆嗦。
——
3.
或许赵熙衡是对的,他身着兴服头顶短发,跟在她们身后进了房门,屋中坐着的十来个兴人就全站起来了,眼睛先是戒惧地看着前桥,接着就忍不住打量赵熙衡。
想来“割屪”之名让人闻风丧胆,兴臣面对她时犹带忐忑,向她行过礼后,有个年纪稍大的臣子就呜咽着一行老泪,蹒跚至赵熙衡面前,用兴语说了几句,就哽咽得不知所云。赵熙衡叹着气拍他的肩膀安慰,不知不觉地,全屋兴人都哭成一团。
王聪表现得最为动人,他膝行向残部们为太子私设的灵牌,俯身磕头不迭,大哭得如丧考妣,以前桥浅薄的兴语积累,依稀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太子,太子……二殿下带臣给您报仇来了!您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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