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前桥看不清她的面目,却觉着光芒从她周身散射出去,既神圣又庄严,只是雕塑上留有很多岁月侵蚀的痕迹。
“似乎很久不曾修缮了。”乐仪仰头道,“我听说这座塑像外层包裹着‘白泞’,具有防腐防虫之效,只产在南郡密宁,是先帝朝时为敬真嫄,特意从南郡运来的。”
“这位娘子说的不错,神塑外部就是白泞。”一位神职者走出,对众人点头致意,“这材料本就珍贵,用料还如此糜费,如今在南郡更难寻了。即使寻到,要修缮这么大一尊神像,也不知能撑多久。”她苦笑着摇头不语。
又是先皇的遗留问题啊。她为表虔诚简直不遗余力,可寅吃卯粮,也没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卯卯道:“若是重新塑像呢?按照这个造像,重塑一个小的,换一种材料。”
“花费同样巨大。如今丰库的利资中,已没了专供维护神祠的款项,故而每年修缮的费用,都是我们依靠信徒香火,或向大亭府讨要来的。就算钱到位,大亭府也不敢向圣上请旨重塑,谁不知圣上不言神鬼,最忌讳祭祀铺张。”
她忌讳的不一定是铺张,更多是关于魏留仙乃“神赐之女”的流言,可现在不同了,“神赐之女”不会影响她帝王的身份,还即将被她立为皇储继承大业。这场由朝堂而起,至西部震荡的风波,也该就此罢休了。
“近年多有传言,西部多灾,与神明无佑有关。”神职者又道,“先皇在世时多至圣乡亲祭,西部臣民广祀真嫄,于是数十年来风调雨顺。而当今圣上仅存国祭,还将九牲减为三牲,三仓谷获减作一仓,为臣者尚理解圣上爱惜民力之心,上神岂知人君并非出于不敬?”
她叹息着,与前桥一同望向真嫄的神像。信仰虽然矇昧,但真嫄绝不能从荆国文化中拔除,因为这是精神命脉所在,否则当兴国人带着他们的邪神南下时,将用什么抵抗呢?
更何况,这会让原本就猜忌皇姊的西籍人更加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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