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更为惊慌的目光。他垂头继续翻阅,便又看到关于陆阳的行踪汇报。兴皇愣了半天,一切接收到的信息在他脑海中飞快排列重组,他的脸上震惊与哀恸反复变换,握着纸的手颤抖不已。
前桥的挣扎愈显不安,心中却舒了口气。
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才如何怀疑太子,当“真凶”出现,证据就会统统反噬给老月豺。书凭乃模仿真迹而成,原本的落款是“肖俦”,被她换去,由梁穹按照另一张信札,摹写了“征”。老月豺喜欢以“征”代“徵”的习惯是何其隐秘的记号,兴皇怎么也不会怀疑是她伪造。
若前桥早就获得解药,且早就知晓赵寿徵的身份,那其后的一切推论,都要从头来过。
“这是什么?”
这回换前桥守口如瓶,她一口咬定:“不知道。”
“不知道?”兴皇似乎因诸多念头缠绕而老态毕现,他反复翻阅那几张纸,半天才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为何会与他联手?明明恨他还来不及……允德这个傻子。”
“平国公夫人是贵妃密友,你一直借住在她家中,夫人竟未告知贵妃你的踪迹?寿徵多方搜捕你未果,反而能让太子遇到?”兴皇冷笑道,“平国公的女儿,寿徵的平妃……你们做的好一出戏!”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帝王之怒被狭小的偏殿困住,只能挥袖拂掉桌上的笔架砚台,随着几声轰隆巨响,叁个嬷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前桥依旧站着,只是目光不敢看他,也不说话。
老月豺的“手书”和令牌拓印的出现,让兴皇的怀疑在完全相反的方面得到解释:突然来访的邻国公主、延期“发作”的毒药、被“抢走平妃”的庶子、因玉龙山交割深受争议的储君、关于太子指使陆阳接近公主的罪证。一场夺嫡大戏扑朔迷离,几乎在他面前颠倒黑白,让他处决掉向来为他鞍前马后的太子。
“这个逆子,简直枉费贵妃对他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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