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如水地过,棣云别院是堵密不透风的墙,外界消息永远不会传进她的耳朵,终有一日,前桥从不变中嗅到了异常气息,意识到似乎有了转机。
那日太子晨起出门,整日不见人影,深夜时才匆匆回来,带着十几个奴婢径直来到前桥所居院落,着人带她离去。
“殿下恕罪,你得随我去个地方。”
太子气都没喘匀,额上罩着一层汗,显然事出紧急。阵势绝非放人,却像转移赃物,太子命她噤声上轿,与她同乘,向着棣云别院一侧小门行去。抬轿子的几乎在小跑,颠得她七荤八素,太子终于不做笑面虎,阴沉着脸看着前方的虚无发呆。前桥问道:“出了什么事,非把我送出去不可?”
太子恍神,故作轻松道:“没什么,换个更舒服的地方给你住……”
他说话的同时,棣云别院的侧门也吱呀一声打开,轿子跃过门槛,飞快移动一段,却骤然停下。不知哪里来的脚步从轿子一侧纷乱踏来,逐渐将四周合围,门也在身后应声关闭,轿帘上投映着摇晃的火光,任谁都知道,这不是太子计划中的环节。
有个不怀好意的人声随后传来:“呦,大半夜的,兄长想去何处啊?”前桥脱口而出:“赵寿徵?”
老月豺神了,竟知道太子要转移人质,还搞出如此大张旗鼓的动静?不装了?摊牌了?有好戏看了?前桥努力憋着笑意,望向太子的冷脸,他面色发青,嘱咐前桥别动,随后下轿。
抬起的轿帘露出一角憧憧人影,随后飞快把耀眼火光隔断在外,老月豺带的人比她想象还多,明火执仗地围住太子的别院,显得势在必得。
“果真是兄长啊,”轿外,老月豺正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轿中还有谁?”
“放肆,寿徵,”太子厉声道,“你带着这么多人包围我的别院,意欲何为?要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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