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看出这新任府尊是摆了场鸿门宴,自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在后面的问话里,主事们不是将责任推到前任和鞑子的身上,就是有适当的理由将事情圆了回来,待到最后刘世荣于每房都问了三两个问题,却始终都未能找到半点破绽。
见此情形,那吴照磨不由在心中嘀咕了起来。
这位新任府尊的做法倒也没什么问题,说到底想要分钱,便得捏住下面这些人捞钱的路数,否则人家又凭什么安抚浑浑噩噩的上官?
只是这等做法却太过莽撞了些。
一来他不该将一大帮子人都聚到一起,二来他也不该这么快发难。
不聚到一起的理由倒也不难理解,衙门里除了那些上面默认的进项之外还有许多不能诉诸于口的,他这么明晃晃地将人聚到一起,便是有那胆子小的想要将献上孝敬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自己的底。
至于说不该这么快发难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些胥吏不但自己在衙门里混了大半辈子,便是上代、上上代也都干着同样的差事,家学渊源之下,这些人捞钱的法子便可谓是五八门,他们这些流官若没有费足够的精力自不能一一拿捏。
更何况这些胥吏们也不是不识趣的,只要能做到位置上,他们自会将自己搜刮来的分一份送到面前,而这新任府尊方一到来便急着查账,根本不给胥吏们表达心意的机会,这不是着急又是什么?
吴照磨心念转动的同时,一个个主事陆续通过了刘世荣的闻讯,就当他觉得这位新任府尊将要无功而返之时,一阵询问却突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吴照磨,你掌管高邮诸般文书记录,其间可有丢失遗漏?”
眼见对方问到自己,吴照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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