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来,站在这等位置每日要处理的问题便是在左和右、好和坏中做一选择。
可实际上,身居高位者每日要面临的抉择却是在两个自同一模子中倒出来的铁棍中择一优者。
便拿此时来说,樊一蘅的依据非常明确。
他认为陛下的根本目的是坐山观虎斗,继而根据川北情况的变化设法攫取渔翁之利。
可现在大军位处遵义,距离川北战场少说也有千六七百里路。
这等距离漫说大军行进,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上数日,若真川北战场发生什么变化,大军必然反应不及。
届时还说什么渔翁之利,怕是还未赶到战局便已尘埃落定了。
很明显,樊一蘅这个川陕总督是在领会皇命之后加以了灵活运用,但王应熊的担忧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说破天去,明军对大西军退出重庆的真正原因并不清楚。
若其是因前线兵力吃紧而调后方人马前去支援也还罢了,左右双方已有了互不攻伐的默契,派兵进入一座对方让出的城池当也不至于闹出什么。
可要是重庆大西军的撤离并非出自张献忠之命呢?
在场皆都是多年熬过来,自然晓得此等时节极易发生各种离谱的事情。
一旦明军进入重庆,而张献忠那里又真一无所知,漫说陛下之前的安排都有可能化为泡影,大西军便是一怒之下反身投清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两难,正儿八经的两难。
面对这等南辕北辙且又利害相仿的抉择,莫说向仁生这个苦力出身的厮杀汉,便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亦当觉得难以处理。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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