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种根植于身体深处的本能。
他多迟钝啊。
真正迟钝的人是他才对,他比白皎笨得太多太多。
白皎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要一起住在海边的愿望,所以央求着宋琉和白远将新居定在临海的岭北。
宋姨也放下碗筷,“初贺,你觉得那时候小宝为什么会选择跳车?”
白初贺刚松开的手又倏地捏紧,一次性筷子的毛刺微微扎在手心里,就像他的牙齿死死咬着,口腔沁出细微地铁锈味。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白皎不想拖累他,所以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为他挡掉了所有会阻挡他离开尾子洞的阻碍。
可这反而让他更难受。
如果他去南市的代价是要白皎遭受那之后的一切痛苦,那他宁可他从来没有登上过那节列车。
“初贺?”宋姨又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慈祥,但在此刻白初贺的耳中,像是审判席上的小槌,而白初贺心知肚明自己的判决会是什么。
宋姨看见白初贺的肩膀微塌了下来,“他不想...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