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起初不敢看。
他本来就一身反骨,也从不认为皇帝真就是“受命于天其寿永昌”高人一等,但舅父却是他心目中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山,是他眼中无所不能的神,故而他并不愿意对舅父有半分不敬。
但萧羁让他看,他便也就看了。才看了没多久,钟行便冷哼一声,“真是好大的口气,知道的以为是他们家的粮仓救了长安城的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是他们家打下来的!”
骂了一句,他又继续看,越看脸色越青,越看脾气越爆,最后气得狠狠骂道:“简直是反了天了,不过是一株顺风而倒的墙头草,镶了个金边,贴了个百年世家的名号,真就以为自己是金子了?”
放下奏章,他主动请缨道:“舅父,这事交给我,我保证为那些枉死的姑娘讨回公道,不给这所谓世家扒一层皮,我便不姓钟!”
萧羁本来有气,见他都跟着周进等老臣历练了许久还是这副赤子之心暴脾气,便觉好笑不已,“断案是廷尉府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钟行立即道:“那我就自请调去廷尉府,我不做这个郎中令了!”
人人艳羡求而不得的郎中令,天子心腹重臣,他说不当就不当,只为了替那些与他素未谋面的百姓讨回公道,只为胸腔中那经久不息的一簇烈火。
萧羁还是摇头,“此事你不要插手,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钟行有些不服气,他明明是最适合去廷尉府的人,不仅晏儿他们这么说过,就连周进周大人和原廷尉李聪有如此评价他。
但他脑海里很快就闪过一个人影。
萧羁含笑看着他,似乎想听听他的答案。
钟行从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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