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着五十枚马蹄金,每块都烙着“河西马帮”的印记。按照私奴黑市行情,精壮羌奴每丁价值三十缗,而军械库报损的铁器……
山间骤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惊飞了栖在望楼顶的寒鸦。
二十骑玄甲缇骑踏破冶金的烟雾,三座山头外的军驿道上,数辆包铜轊的四轮传车碾着薄冰疾驰而来,车顶悬挂的玄色旌节昭示着吏司派出的“黜陟使”身份,镶金错银的符牌在颠簸中奏出细碎清音。
当窗外传来仓吏变调的呼喊,王胥感到后颈发寒,手中的象牙裁刀当啷落地,他扑到窗棂前,正看见矿监李崇泰的狐裘在观役台上乱颤,对方纵是五境神念的修行者,也难以陷入突如其来的惊慌。
“奉诏稽查河西诸矿!”
巡察尉蒙衍的声音裹着朔风砸进廨舍,《秦律·效律》规定:“凡岁终考绩,须突查仓廪”,可今年的大计分明该在腊月!
王胥抓起案头《黑册》就要投入炭盆,却见竹简表面隐约浮起层诡异的青霜——这是工造司特制的“阴符简”,遇火反而会显形秘文。毫无疑问,代表着自己早已被盯上,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他颓然跌坐在凭几上,“出狄道,过焉支山,逃离秦境”的念头在脑中闪现不定,三十里外,就有自己提前让捕奴队准备的快马,可那群蛮夷之辈,事发败露、再无利益之际,真能值得信赖?
巷道里的赵三郎感觉地面莫名安静了许多。往日这个时辰,已该是第五批火药爆破的节点。几个机警的刑徒开始往暗渠方向挪动,却被突然涌入的持弩甲士逼退回采掘面。
“奉诏查验!擅动者诛三族!”
玄铁甲衣碰撞的铿锵声中,蒙衍踩着矿工们终生难见的鹿皮舄踏进廨舍。他左手托着的青铜诏板上,九枚错金虎符映得王胥双目刺痛——这代表可调动陇西郡全部戍军,足有十七万。
“公大夫王胥。”蒙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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