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陵君喉结滚动咽下反酸的胆汁,任由老者口鼻溢出的涎水滴在织金云纹前襟,将昨夜才熏过沉水香的锦缎浸出酸腐的黴味,清柔的嗓音里恰到好处掺进三分哽咽,又塞了个鎏金香囊入他怀中:
“吕先生,速送济慈堂好生将养,着人备十两安神散、三匹素绢。”
吕思澈袖中滑出块犀角牌,牌面“慈”字闪过朱砂光泽。两名灰衣杂役抬着藤编软轿从仪门转出,轿帘上净尘符无风自动。
当老乞儿瘫进轿中时,徐福的傀儡丝已化作青烟消散,只在老人后颈留下星点红斑。
围观人群中的药铺伙计突然嚷道:“济慈堂的安神散要配雪蟾血!”绸缎商立刻接口:“君上仁德!”几个泼皮悻悻缩回巷角,监天司的赤绦卫收戟退后三步,精铁甲胄撞出整齐闷响。
卖炊饼的妇人抹着眼角跟身边人耳语:“瞧瞧人家王子殿下,被贱民冲撞了还以德报怨。”
他丈夫却啐了口浓痰,靴底碾着《养生练体诀》残页往人群外挤:“作秀!”
……(本章完)